傅长黎垂着眸子,“末将以为,军中还混在内应。”
“什么?”封大将军脱口而出,“不是都处置了吗?”
“长黎,不要这么敏感。”吴将军道,“当时粮草被烧就是蛮族人的手笔,他们自然能想到我们冬日不好过,所以现在才出了损招。”
……
傅长黎离开后,封将军道:“莫不是真的如傅长黎所言?”
想到这个可能,封将军就一阵背脊发凉。
军中这么多人,该如何排查?还有,怎么给蛮族人传递的消息?
“最好不是这样,”吴将军道。
除夕前几日都是傅长黎带人出去,除夕当天,吴大将军便让傅长黎回去歇着,派了旁人勘查和警戒,想着让傅长黎过个好年。
一上午都没什么事情发生,晌午正吃饭的时候,有人来报好似看见雪地里有小黑点。
王学义连忙将饭菜往嘴里扒拉,然后招呼道:“兄弟们,我们该上了。”
“哎,又来,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啊。”
屋里人哀嚎,但穿衣服的速度不慢,没一会就收拾整齐出发了。
屋里只剩下李果,他快手快脚的下地,用军中统一的棉衣武装自己,还将口鼻捂的严实,只露出一双眼睛,还真叫人看不出谁是谁。
一行五十人的精兵出发,前头是傅长黎的黑甲兵,由王学义带着。后头则是抽调出来的强将,万一遇见蛮族人也得保证有一战之力。
马蹄踏过落雪,纷飞的雪花飘散,落在队伍最后一人的眼睫上。
那人心跳的厉害,既是激动也是紧张。
……
除夕当天,晋城百姓们沉浸在一片喜色里。
家家户户门前贴了对联和福字,还有讲究的人家,在门前挂了红灯笼,就等夜里点上。
路上有行色匆匆的人,抱着膀子顶着寒风回家,要和家人们一起度过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天。
傅长黎驱马回家,安置好踏风后,还过去抚摸了寻梅,最后屈指弹了一下寻梅的脑袋。
“你不乖。”
这话不知是说寻梅还是在说它的主人。
院子里,福海正在弄炮竹,喊红梅道:“红梅,一会你来放炮竹啊。”
红梅从热气腾腾的厨房里冒出脑袋,一脸震惊:“啊?为什么,你不敢?”
福海腾的红了脸:“我怎么会不敢啊,我就是……就是觉得一年才放一次,给你表现的机会。”
红梅还真信了,“那行,等我炒完这道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