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起帕子随意的擦了一下,春雨望着沾血的地方发呆。
她忽地想起赵丰年有一次来,曾买过好几根糖葫芦。
她说:“怎么买这么多?”
赵丰年笑了:“给你和丝丝买的。”
他说给她买的,这么多年,春雨只在赵丰年这里收到过独属于她的东西。
心里有什么地方被触动。
屋外小炉上的水壶呜呜作响,春雨却愣在哪,不知在想着什么。
片刻之后,她忽地掩面痛哭。
好不容碰见赵丰年,钱氏为何要毁她姻缘?春雨不明白这世道为何要如此待她,她到底做错了什么?
……
哭过之后情绪发泄出来,春雨心里的憋闷少了许多。她擦干眼泪,告诉自己日子还要过下去,拿过针线继续缝袜子。
做好一只后,隐约听见有敲门声。
春雨不确定是否是自家大门,因为平日是无人上门的。但她下地站到窗户前,侧着耳朵听,敲门声又大了一些,而且好像有女子说话声。
莫不是钱氏找来了?春雨面如菜色。
马车行驶过皇宫门口,朝着偏门而去。
皇宫占地辽阔,偏门也有多个,他们要去的就是东北角的偏殿,那里被收拾出来供大家上课之用。
皇宫之大,唐丝丝没有确切的观念,但当路过皇宫正门时,唐丝丝忍不住低低吸了一口。
巍峨高耸的城墙,似是一眼望不到头。红墙黄瓦,大气恢弘。
训练有素的士兵手持武器,笔直的站在宫门口,哪怕马车路过,他们也不会多看一眼。
这些都让唐丝丝觉得新奇,大眼睛转来转去。
她手上捏着枣泥糕,一个没注意,糕点屑掉落在裙子上,褐色的枣泥小孩指甲大小,像是掉入米缸的老鼠,颇为惹眼。
傅长黎视线落在那,眉头越来越皱,甚至能夹死蚊子。
偏偏唐丝丝还一无所知,坐在那也不安分,哇哇大叫,灌一口凉风后咳嗽起来,那颗惹眼的枣泥馅就咕噜噜的掉了下来,滚落到傅长黎的脚下。
少年冷着一张脸,用帕子捡起来,一并扔了。
唐丝丝转回头的时候就看见傅长黎嫌弃的表情,正在擦拭自己的手指。
唐丝丝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,默默的将最后一点枣泥糕吃完,拿出帕子擦手擦嘴,收拾干净。
“长黎哥哥最喜欢干净了,”唐丝丝边擦边念叨,“丝丝也是爱干净的。”
小孩嘴角上沾着食物残渣,粉嘟嘟的小脸像是成熟的桃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