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烟哭的更大声了,哇哇的哭声让祖父慌了神,哄了好一会,最后答应将蛊虫给她玩,她才破涕为笑。
祖母会用最漂亮的花儿编花环给她戴,会温柔的坐在床边为她缝制衣裳,每次做出来的衣裳都好看的紧,让小伙伴们眼馋。
祖父是个不善言辞的人,但是阿烟一撒娇,他就拿她无可奈何。
“他们将我养大,一定是疼爱我的对吗?”
盖在脸上的帕子早已经被泪水洇湿,她说话声音发哑带着颤音。
“一定是的,他们很爱我。”
阿烟自问自答,似乎并不是想从齐誉这里得到答案。齐誉起身找来药箱,开始为她清理伤口。
阿烟胳膊往后缩了一下,齐誉握住没让她动。“一会就好。”
阿烟不动也不说话,但是低低的啜泣声像是打在人的耳膜。齐誉很快就处理好,用纱布缠好伤口后,他将挽起的袖子放下,慢慢的给她捋褶皱,低声道:
“阿烟,你想的都是对的。”
聪慧如秦王,在看见满地的药瓶和竹简后,就明白发生了什么。更何况她一直哭着询问,更让他明了。
“若是不疼爱你,祖父也不会将你带回去,悉心呵护你长大,更是将全身的本领都交给你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她将帕子拿下来,露出哭的通红的眼眸:“可是齐誉,你知道吗?我用了几种毒粉,还用了大将军的毒液,但是发现这些对我丝毫没有影响。齐誉,你知道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?”
齐誉身子绷紧了一瞬,但阿烟泪眼朦胧,没能察觉。
“什么?”
阿烟惨笑:“意味着我不怕毒,甚至不怕蛊,齐誉,我……”
我是蛊童几个字,阿烟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蛊童啊,那已经不是人了,而是一种用来救命的蛊。
就像是詹长宁所说,蛊童是行走的灵丹妙药,那怎么算人呢?
祖父为什么要将她变成蛊童?
阿烟越想越伤心:“我知道祖父祖母是疼我的,可是……可是我就是难受啊。”
小姑娘爱哭他一直都知道,且见过很多次泣不成声的样子,但是哭的这样惨烈,还是第一次。
齐誉沉默着,听她断断续续的诉说,握住她的手,给她传递热度。
哭了一会,阿烟总算是将压着的情绪宣泄而出,她冷静了不少,但还是一抽一抽的,声音哑的不成样子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