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阿和还是犹豫了一瞬,问道:“但他接过此事,那就是要和太子对抗,这不是小事。”
大公主道:“阿和,这世上并不是非黑即白。再有,他和太子之间也……”
她没继续说下去,脑海里浮现的是多年前在宫里的场景。
宫中除了湖里养荷花,也会在各处宫殿里放置一个深缸,养几株睡莲,飘动的浮萍下则是几尾小锦鲤。
这是个好彩头,因此各个宫殿门口几乎都有,闲来无事时宫殿里的主人就会喂鱼,也算得几分乐趣。
但,婉妃死后,她宫里的水缸全不见了。
大公主那时候觉得三皇子可怜想着去安慰他,进门后就发现摆放水缸的地方只留下曾经存在的痕迹,缸和鱼全都没了。
屋里的小孩子双手都是伤痕,一看就是被瓷片割伤,她安抚过后偷偷问侍候的汤伯,汤伯讳莫如深什么都没说。
大公主那时候有个不好的猜测。
她开始留意这个弟弟,暗中照顾他。在第二年夏季的时候,终于发现他不对劲的地方了。
宫里花园不少,有的地方是引的活水,有的地方小,则是造出来的池子,里面是死水。
三皇子从不靠近水边,只在引入活水的湖边散步。
思绪收拢,大公主叹气,只道了句:“皇宫就像是看不见的牢笼,外人都以为里面的人光鲜亮丽,但他们永远不知道里面的人会经历什么。”
“还是在宫外好,”大公主轻笑,“小年夜会有烟火盛放,晚上我们一起看。”
“好。”
“估计天黑就会放炮竹和烟花了,”胡岩嘀嘀咕咕,说完后朝着郝仁挤眉弄眼,示意他赶紧转移话题。
上首处,秦王修长的手指捏着茶盏,胡岩立刻上前续茶,这时郝仁也想出办法了,立刻道:“王爷,不是阿烟姑娘不想来,就是孩子不方便,那个李烈认生,他……”
胡岩抬头看郝仁,苦着脸咧嘴,眼神示意他别说了。
王爷在乎的不是阿烟姑娘是否来,而是阿烟不赴他的约,反而要和詹长宁一起吃饭!
郝仁怎么像傻子似的?
齐誉垂着眸子,看不清他的神色不知他在想什么。
胡岩无声的数落郝仁:不会说话就别说了,好好的日子,非找不痛快。
郝仁面无表情,也无声的说话:那我该怎么说?
胡岩顿时失语,只能抓耳挠腮的想好事转移话题。
“啊,王爷,我想起来了,过几日陛下不是要宴请南疆商队吗?到时候我能跟着进宫不?哈哈,”他尴尬的笑了笑,再接再厉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