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察觉到自己一直看他吧,眼见他蹙了眉阿烟略显局促,不自在的用脚踢了一下门槛,脚踝上的银铃晃动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可这都没有少女的声音好听,清喉娇啭。
从昨晚开始那颗躁动的心忽地得到安抚,有种舒畅的感觉从心口处蔓延开。
齐誉眉眼舒展,但很快似又想到了什么,皱的更紧。
“早上想吃什么?”
每天对着这样一张脸心情也好,阿烟不在乎那点吃食。只是未等他回答,忽地从窗户那探出一个脑袋,吓了阿烟一跳。
“姑娘,可否看在帮忙挑水的份上带口吃的?”
昨晚看不清,但阿烟记得这人好像就是拿剑划伤自己的那个。她下意识的摸向脖子处,如头发丝般的伤口早就愈合了。
胡岩见此,赶紧道歉:“抱歉,昨夜迫不得已伤了姑娘,还望姑娘海涵。”
本来阿烟是不高兴的,但是这人干活来抵罪,好像可以原谅。于是阿烟朝着他道:“没事,小伤而已。”
“伤哪了?”坐在那的男人忽地说了一句,低沉声音震的胡岩颤了一下,脸色也变得奇怪。
屋里气氛别扭起来,阿烟隐隐觉得哪里不对,但她没明白怎么回事,只以为齐誉随口问,于是回答道:“就是脖子上,已经好了。”
胡岩立刻接话:“回三哥,是昨晚我们到此地,以为这位……”
阿烟:“我叫阿烟。”
“对,阿烟姑娘,以为她要对三哥不利,所以不小心伤了她。”胡岩说完转头看向阿烟:“抱歉。”
齐誉朝着胡岩的方向瞥了一眼:“活干完了?”
胡岩:“没,这就去了。”
说完识趣的赶紧离开,和郝仁接着编草席去了。只不过胡岩心不在焉,郝仁看了他一眼又一眼,实在是忍不住了,问道:
“胡统领,可是有什么不对?”
有什么不对?不对的地方可多了去了!
因为自小中毒的关系,齐誉向来清心寡欲,眼看着快到而立之年,他不抱太多希望能活下去,所以才独自入瘴林寻药,甚至胡岩觉得齐誉不想活着出来。
但现在,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。
那个冷峻的秦王,那个不知怜香惜玉的秦王,竟然对一个乡野丫头如此上心!
胡岩越琢磨越不对,然后想到了什么,放下东西作势要回去,连郝仁喊他都不听。
屋里,自打胡岩离开后,阿烟就没说话,倒是齐誉朝着阿烟的方向勾手,示意她过去。阿烟以为叫她有事,于是走过去站定在他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