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教授踮起脚拍拍她的脸，哈哈笑道：“不错，就应该这样，小仙女就该多笑一笑，多好看勒。”

黎想忍不住又笑了笑，这时病房的仪器滴滴响起来。

张教授笑道：“估计老头子听到你的声音就醒了，快快进去。”

又嘀嘀咕咕道：“我叫他，他都不醒。哼，一辈子不是工作就是徒弟，也不知道我在他心里排第几。”

黎想搂住小老太太瘦弱的肩膀，道：“您永远在老师和我们心中排第一。”

张教授喜笑颜开：“还是小仙女会说话。”

穿好无菌服，黎想坐在病床旁边，握住贺教授干瘦的手，低声道：“老师，我来了，您好好养病，我会一直在这陪您。”

贺教授示意医护人员把床摇上去，然后靠好，对黎想道：“把我的笔记本拿过来。”

黎想看着他满脸红光，心痛如绞，她知道老师这是回光返照了，可是却不敢打扰他，听话的将笔记本递给他。

然后贺教授颤巍巍翻开笔记本道：“这是我最近一段时间的总结和问题，我和你仔细讲讲，你要记清楚，不许走神。”

黎想咬咬后槽牙，努力微笑道：“好，老师，您说，我记得住。”

“行，那我开始说。核动力的反应堆，你们先不要激进，第一艘以安全为主，最好选择压水堆………”

眼看说了半个小时了，医生想阻止，张教授拉住他，瞪了屋里所有人一眼，低声道：“都出来，不许打扰他们。”

在病房门外，医护、徒弟们和小秘书都靠在墙壁上，避免发出声音，惊扰到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