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垂首低眉,那双深色眸子藏在纤长睫毛后,晦暗不明。
自宋令枝踏进书房,沈砚不曾发过一言,只是安静站在书案后,长身玉立,笔直身影落在身后满面的玲珑木板上。
书房杳无人息,落针可闻。
雪浪纸平铺在案上,沈砚握着大南蟹爪,随意在纸上挥墨。他本就擅丹青,寥寥数笔,勾起园中的寂寥雨景。
宋令枝忐忑不安:“殿下……”
沈砚面不改色,只眼皮轻往上抬了一抬:“过来。”
宋令枝惴惴不安,缓慢踱步至书案前。
沈砚抬眸凝视。
宋令枝又往前走了两三步。
倏然,她被按在斑竹梳背椅上。
沈砚站在宋令枝身后,颀长身影笼罩,似拥着宋令枝作画。
大南蟹爪交到宋令枝手中,沈砚清冷的掌心贴在宋令枝手背。
宋令枝动也不敢动,只是任由沈砚握着自己的手作画。
握着自己的手骨节匀称,修长白净。
宋令枝屏气凝神,目光追随着沈砚的笔尖转动。
大南蟹爪虽然是握在自己掌心,然下笔运笔,却皆由沈砚做主。
笔墨勾勒出阁楼的一角,再然后是檐角、灯笼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