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珍珠莹润饱满,光泽透彻,细腻白净。
便是上等的汉白玉,也不及它半分。
宋瀚远亲自接过,奉上:“此乃南海的舶来品,那的渔人都道,这般大的珍珠,万年一遇。还望严公子莫要嫌弃。”
沈砚再三推拒。
宋瀚远:“严公子两次救我与小女,我虽粗鄙,不似你们有学问的,却也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,严公子若不收下,便是看不起宋某了。”
话落,宋瀚远又自斟自饮了一杯,拍拍沈砚双肩:“我和你说句实话,若非那海上文书迟迟未下,今日、今日我定当……”
青花海水云龙纹高足杯在手中轻转,沈砚抬眸,墨色眸子映着席间的金窗玉槛。
他声音清冷,似腊月寒泉:“……您是想走海路?”
宋瀚远哈哈一笑:“当然,不瞒公子说,这舶来品就是从海上淘回来的。”
宋瀚远摇头惋惜,“可惜没有那海上文书,否则我定亲自出海。”
本朝虽无海禁,然若想出海,却需要海上文书。文书难得,宋瀚远花了大价钱,在京中上下打点,仍是未得。
此乃宋瀚远近日烦心事,大好的日子,他不愿再提,只招呼沈砚喝酒吃菜。
“罢罢,不提这事。严公子尝尝我们家这红煨鳗,说起来这还是小女的功劳。”
沈砚面露怔忪:“宋姑娘做的?”
宋瀚远笑得开怀:“她哪会做这个?不过是有日醒来忽然说自己做了个梦,梦中仙人和她道红煨鳗该用甜酱代秋油,且皮不可皱,我让厨子照她说的试了试,果真可口。”
宋瀚远说得尽兴,未曾留意到沈砚眼中的诡谲复杂,他好奇:“严公子怎么不吃?”
沈砚不动声色:“宋姑娘可是去过京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