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射出第一箭时萧翊才发觉不对,他怎么也没想到,她的箭矢竟然都是钝的,羽箭撞上靶心便掉落在地。

三箭结束,清规虽未全部射中靶心,可黑羽箭至少都插在了靶子上。至于萧翊所执的白羽箭,除了第一靶未中,二三靶都虚虚插进了靶心,可见他射艺之精湛。

但无论如何,约定好三靶皆中者胜,并未规定必须命中靶心,清规勒紧缰绳停在他五步之外,语气得意道:“我赢了。”

这倒是更有趣了,萧翊只怪自己轻敌,嘴角噙着笑容点头附和:“没错,你赢了。看来我今天是无缘知道你的名姓了。”

她那一刻失望至了顶峰,反手又抽出一支羽箭,持箭认弦,开弓竟瞄准了他,同时问道:“你当真不记得我了?”

萧翊眉头轻蹙,被她的箭矢对准也临危不惧,目光赤裸地盯着她直看,目光却停在了她额间的花钿上:“你是……”

她已经不想听他说了,当即撒放,黑羽箭穿出,萧翊竟丝毫没有躲闪之意,任那支箭擦着肩头而过,他知道,她是故意射偏的。

接着,萧翊驱马上前,想离她更近些,清规却敏感地察觉到他眼神中的情愫,那是一种带着侵略、占有,甚至是欲壑难填的危险信号,令她不得不逃,立刻调转马头驰离马场。

他追上后只见一匹孤零零的菊花青马,马上的人消失不见了,肩膀的伤口挂着鲜血,钝痛袭来,提醒他刚刚发生过的事并非幻梦。

她不过想让他记住这日的痛,示为惩戒与报复,却不想引诱了他的爱意。而那时似乎便已注定,他们之间的爱是要靠痛来维系的,唯有痛,才存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