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昶嗯了声,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,语声轻淡:“不是让你在家中休息,怎么不听话?”
几名夫人见此情景还有什么不明白,能与谢夫人如此亲昵的,必然是那位权倾天下的谢阁老了,没想到这位首辅大人年纪轻轻竟如此威严震慑,即便面上看不出表情,可这一身冷戾气度就已迫得人不敢直视。
四人吓得赶忙屈身行礼,心内盘磨他方才那句不含情绪的“怎么不听话”,听闻他夫妇二人感情极好,谢阁老更是连个妾室通房都没有,自然不会当真责怪自己的夫人,那么这句话就只能是在怪罪她们贸然上门打扰夫人的清静了。
思及此,众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,背脊出了一层冷汗。
阿朝见他气势压人,不禁有些想笑,向他道明了这几人的身份:“几位夫人是特意上门来陪我说话解闷的,你不要怪罪她们了。”
谢昶这才慢条斯理地抬手:“都起来吧。”
几人这才颤颤巍巍地起身,那两名县令夫人腿都发软,险些站不起来。
谢昶混迹官场这么多年,岂能不知这些人的心思,他似笑非笑地睨向那领头的陈氏:“湖州知府范忱是吧。”
陈氏闻言就敛了笑意,本能地从这话中窥探到一丝危险的气息。
果然紧接着就听他道:“今夏湖州大水,冲毁无数屋舍,湖州府不尽快修复圩堤,开仓赈灾,抚慰灾民,反倒忙于替本官与夫人劳神费力前后操持,范忱这湖州知府就是这么当的?”
陈氏当即满脸煞白,哆哆嗦嗦地应不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