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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昶想让他死。

从去年认回阿朝开始,众人只以为梁王因殷重玉发配北疆一事倍受打击,后来竟又沉迷药王散,导致神思恍惚,身体每况愈下,连皇帝也规劝不住。

没有人知道,劝他服食药王散的方士也是谢昶的人。ɈȘĞ

他原本想着,用药王散一点点消磨人的意志,侵蚀人的血肉,总有一天会让他们父子地下重逢。

可花神庙过后,谢昶一时半刻都不愿再等了。

昨晚借故将人引去春风楼,暗中将大量药王散与催-情药灌下去,然后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暴毙,这个死法,很适合他,一切顺理成章。

从头至尾,谢昶都没有露面,皇帝即便想查也无从查起,何况这个皇叔死得毕竟不光彩,彻查只会有损皇家颜面。

谢府一派风平浪静,梁王之死没有影响到谢昶一分一毫。

慢慢地,阿朝有种捆缚在身上的枷锁尽数宽解的轻松,每日除了温书、看账本之外,还带着青山堂上下一起采摘杏花,酿杏花酒。

二月春雨霏霏,杏子梢头香蕾破,淡红褪白胭脂涴。

小雨淅淅沥沥下了整日,打落了不少杏花,到傍晚雨停,阿朝便趁着天光还亮,同崖香一起到树下捡新鲜的、未破损的花瓣。

地面的泥水打湿淡粉透白的杏花,也让少女浅杏色的绣鞋、粉绿的荷叶裙边染上一圈湿嗒嗒的污糟。

谢昶从澄音堂过来,看到这一幕不禁皱了眉。

她还同小时候一样,半点不讲究,喜欢往水洼泥地里踩,仿佛那些噼啪的声响是什么好听的音节,等到绣鞋被雨水泡湿,沾了泥水的裙边贴着小腿,人难受了,才知道哭。

“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