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榻的炕桌上摆了棋盘,阿朝脱下软缎的绣鞋,盘腿坐了上去,膝上盖了张灰鼠皮毯。
下棋颇耗功夫,谢昶命人烧了炉银丝炭送进来。
简单的规则阿朝还是明白的,只不过她的水平仅限于陪人消遣逗乐,遇上稍微会下的,很快就能被人杀得片甲不留。
谢昶将黑棋的棋奁推至她面前,才意识到那包得蚕蛹般的小手也抓不了棋子。
阿朝嘴角一咧:“嘻嘻。”
谢昶无奈地将棋奁收回:“告诉我下哪,我替你下。”
蚕蛹指了指最中间的位置,地方大,宽敞。
双方排兵布阵,谢昶倒不急着攻城略地,先带着她将规则理清楚,即便对方上赶着前来求死,他也没急着将黑子吞吃入腹。
阿朝很快信心大涨,有种与当朝首辅平分秋色的自豪。
“下一步。”他抬眸。
阿朝不假思索地指到一处落子点,成功地吃下对方三颗白子。
半个时辰过去,黑子已经占领大片江山,正当阿朝沾沾自喜之时,对面突然传来一道淡淡的嗓音:“规则都明白了?”
阿朝用力地点点头。
谢昶抬眸,又问一句:“那我可以开吃了么?”
阿朝:?
难道你方才根本没在认真?!
她讷讷地点点头,随后就眼睁睁地看着形势扭转,哥哥的白棋一步步扩张,猝不及防间,黑棋已经失去大片领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