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么不喜欢她,却捡起了她用过的毛巾。
“继续啊。”
江乐存心要逗弄他,她就是要看他无措,看他摆出忍耐的惯常姿态,却拿她毫无办法,然而这次她想错了,孙康继续了,他显然并不真的像平时表现出来的那样好脾气。
他甚至不再需要欲盖弥彰的被子,动作时,头微微后仰,鼻梁高挺,喉结突出,黑冷的一双眼一直直白地定在她的脸上,她的唇上,江乐的笑容慢慢消失,她在他毫不遮掩的眼神中感觉自己仿佛正逐渐赤裸,在他愈重的喘息声中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。
杂物间实在小,小到桌子和床板之间连个板凳都放不下,江乐居高临下,将赤裸的脚踩在了他高高翘起的地方。
果然硬,和她想的一样。
“帮我。”她说。
后来在这张木板床,在小阁楼,在职中宿舍的凉席上,两人互帮互助过太多次。
解压而已,于江乐而言并不意味着什么。
两个站在泥里的人,不必一块沉下去。
大年夜的凌晨,窗外夜空火树银花,璀璨漫天,江乐在冷床冷被里滚了几圈,披上衣服轻车熟路去翻阳台。
华大110周年校庆,在四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天。
校庆日也是校友返校日,冯家老爷子是华大56级水利工程系毕业,一早就和他校友会艺术团的伙伴们约好了见面,冯卓铖将人送到地方,免不了要陪着显摆一圈,等好不容易脱身赶往主会场,已经过了和金松凌约的时间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