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劭肩头上的箭头已取了出来,消毒后上了药,绑好了纱布,虽没伤到要害,但皮肉之苦免不了。
人躺在床上,疲倦地闭上眼睛,可伤口疼起来,脑袋也跟着一跳一跳,根本无法入睡。
闵章也受了伤,知道谢劭没事了后,下去找军医包扎,赵淮留下来守门。
刚推开房门,端着一盆血水出去,便听到了廊下的动静,抬起头,见一名侍卫领着一位小娘子匆匆下了闯堂。
此时虽是半夜,但军营里到处都是灯,亮堂如白昼。
小娘子一套雪色襦裙,缃色拖地腰带,裁剪冰绡,从一堆凌乱的刀枪旁走来,轻裾随风还,恍若画里跳出来的仙子。
赵淮一愣,这大半夜能寻到这儿来的,不用猜也知道是谁。
先前底下的人听说新来的谢都虞已经成了亲,众人还曾私下议论过,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娘子,才配上了头儿那等绝世容颜。
如今一见,方才明白,还是自己见识少了。
这天底下还真就有配得上主子的小娘子,一个俊俏,一个美艳,老天确实是个偏心眼儿,所有的眷顾都落在了头儿身上。
见人到了跟前,才回过神,忙收回目光,毕恭毕敬地站着,唤了一声,“夫人。”
温殊色却顾不得应他,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水盆,神色哀痛至极,没等赵淮反应过来,抬步便闯了进去,哭着喊道:“郎君,我来晚了……”
赵淮来不得提醒,人已经进去了,只一脸愕然地站在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