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前,蓝氏集团破产,牵扯之大,可谓地震级别。城门失火,殃及池鱼,中小企业倒下一批,不少老板与妻子离婚,分割财产,解除绑定,把子女安顿好后,连夜携款跑路,有的带着小三,有的包着二奶,满城风雨,汤汤荡荡。
相比而言,蓝荣华在周围一圈的衬托中,品行立见高下,没有离婚,也没有携款逃跑,只不过将前二十年享受的荣华富贵一夜之间全吐了出来。
“后来呢?”蓝微问道,“你是怎么说服他的?”
江榆舟沉眉回忆片刻,“我请他吃了两次饭,他对我仍有戒心,几次交流下来,他的性格我也清楚了,我所有商场上的套路对他起不了任何作用。”
停了停,他继续道:“最后一次,我请他到孟响在内蒙本地开的火锅店吃饭。他起先不肯,听说是火锅店便去了。他向我袒露,对火锅店有着浓厚的感情。他爸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到南方打工,有了积蓄开了一家火锅店,后来家里条件慢慢好了起来,把他接了过去。大约七八年前,母亲患了癌,父亲忍痛卖掉了门店,一直在南方治疗,母亲在弥留之际想回内蒙,父亲就带她回去了。”
蓝微听得眼眶潮热,轻轻吸了吸气。
江榆舟捏了捏她的手。
“没事。”她说,“就是听着有点伤感。”
“还要不要继续听了?”
“嗯。”她看了眼他,笑,“我还没听到你的答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