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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鸾摇摇头,手执小铜火箸儿,轻拨香炉内的灰:“可惜了。”

裴晏费尽心思,险些丧命,不想到头来,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
“他那样的人,对自己都能那般狠心无情,可见心狠手辣。”

茯苓垂手侍立在一旁,她到底年纪小,闻言,好奇道:“这样的人,是没长心吗?”

总不会,连一个在意之人都无。

沈鸾深深看茯苓一眼,随手将手中的小铜火箸儿丢开,接过绿萼递来的巾帕净了手,方慢条斯理道。

“……长心?”她轻嗤,“这样的人,若是有朝一日真有在意之人,那那人更要提防了。”

茯苓不解其意:“郡主这话……是何意?”

沈鸾笑笑,慢悠悠下了榻:“那必是对那人有所图。”

似这般心狠手辣铁石心肠的人,对自己都下得去手,何来在意之人。

无非是对那人有所图。

且所图,还不小。

茯苓听得云里雾里,只觉得脑子晕乎乎。

沈鸾弯唇,不想再提起这糟心玩意。

思及被自己遗忘的鹦鹉,她转首:“那鹦鹉呢,还在暖阁吗?”

先前担心鹦鹉在裴衡面前丢人现眼,沈鸾急急让人带进屋。

宫人尽心,弄来好些吃食。

鹦鹉喜不自胜,对着那宫人说尽好话。

沈鸾进屋之时,恰好看见那鹦鹉在笼子里高歌。她眉角微挑,让宫人收了吃食。

谷子不见,鹦鹉委屈,对着空空如也的食槽:“啾。”

想着日后不能在裴衡眼前丢人,沈鸾屏退宫人,将一颗谷子丢进食槽:“阿衡。”

鹦鹉欢天喜地:“阿衡,阿衡。”

沈鸾笑弯眼,又丢了谷子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