敏之道:“给谁看见?给崔晔?”他忽地笑起来:“那个人呀……简直是只许州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。”
“什么放火点灯。”阿弦恨不得将他一把扔出去算了。
敏之笑而不答。
看着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,阿弦委实无法:“殿下到底找我做什么?有事且说,无事,我便真的要睡了。”
“不妨事,你睡就是了。”敏之一脸理所当然,“我暂时还没想到找你做什么,等我想到了再叫你。”
“殿下!”阿弦忍无可忍。把玄影也吓了一跳。
敏之却不急不恼,只向着她缓缓而笑。
但是这笑却并不似以前一样跋扈嚣张,肆意妄为般,却仿佛带了一丝忧悒感伤之意。
他身上浅褐色的袍服在灯影之中,如烟如灰,竟把那张艳丽的脸也衬出几分落寞孤寂。
阿弦看着这般不同以往的贺兰敏之,心头转念,无端端想起曾经所见的“幻象”之中,敏之孑身一人离开长安的场景。
那种落寞孤寂,竟跟此刻有些相似。
心一跳,终究不忍。
握拳微叹,阿弦索性走到敏之对面落座。
“一别这两个月,殿下可都好么?”阿弦勉强问道。
敏之道:“好……好得很。”
阿弦又试着问:“皇后、没有因为那件事责怪殿下吧?”
敏之似乎冷笑,却摇头。
阿弦道:“那件事其实也并非完全是殿下的错,只是摩罗王太过阴险狡诈了而已,既然雨过天晴,有惊无险,以后殿下……总也该适当收敛些,好好度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