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如户部那些嚼舌之人预言,今日来贺的,果然并没多少人。
出乎意料地,阿弦见到了桓彦范。
后者看到他跟袁恕己一块儿来到,也有些诧异,因举杯起身,笑迎道:“十八弟!”
——就像是阿弦之前跟崔升说过的,因她的身份特殊,一路往内,但凡见到她的人,无不举止异常,或口眼歪斜或犹如疯癫发作,或似见鬼骇然或惊而回头瞪视……精彩绝伦。
桓彦范的反应,简直是珍稀罕见。
阿弦见他神情自若,一如平常,便也含笑拱手作揖:“桓大人。”
寒暄间,陈基赶了出来,猛然见到阿弦就在眼前,忽地有些瞳孔缩紧。
阿弦心头一凉,却仍一笑上前,将手中贺礼奉上:“陈大人新喜,来的唐突了,一点薄礼,不成敬意。”
陈基喉头动了动,举手接了过来。
怔了会儿才又反应道:“既然如此,快请入席!”
阿弦笑道:“入席就不必,还有公务,只祝您同新娘白头到老,百年好合。”
拱手作揖,阿弦低头认真地行了礼:“今日客多,且不必送了,告辞。”
她说完之后,后退两步,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外。
桓彦范朗声说道:“十八弟真是有情有义,虽是女官,这般气度风范,只怕羞死满朝文武里的大半儿了。”
袁恕己自始至终,并未跟陈基说一句话,只在临去之时不悦地横扫了他一眼。
跟随阿弦出门,袁恕己才拦住她:“你今日何必来,方才那个小子,他居然……”
在看见阿弦出现的那瞬间,陈基所表现出来的并不是欢喜,而是“恐惧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