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悻悻骂道:“这小子。”
唯独那少年失笑道:“这倒也是个有点意思的人。”他拿了一瓶土窟春,自斟满一杯一饮而尽,将酒杯放下,起身往外。
其中一人问道:“士则哪里去?”
少年头也不回说道:“你们尽兴,我出去走走。”
且说阿弦同陈基出了酒馆,陈基恍若不曾有事发生:“我先送你回平康坊。”
阿弦道:“不必了,我自己回去就成。”
陈基见她脸色微红,道:“你方才多吃了两口酒,叫人不放心,走吧,不差这两步了,横竖我现在也没别的事。”
当即陈基便陪着阿弦往平康坊而回,走到半路,阿弦道:“禁军里头,会有人针对你么?”
陈基道:“你又在多心,若说是故意针对,其实在哪里都是一样的,何况我的官儿的确也升的比别人快,没有些闲话反而不正常。”
阿弦叹道:“我今日才发现,你比我知道的更想得开。”
陈基道:“别人不清楚我的底细,难道你还不知道?从桐县到长安,又在京兆府里生不如死地过了一年,如今这点风言风语,对我而言毫无痛痒,你放心,我不会跟人家认真生气,那个没意思。”
阿弦放慢了脚步:“你是说?”
陈基道:“迟早有一日我会让他们知道,他们错的何其离谱,区区的七品中候六品司阶又算什么?我要的是他们一生都到不了的。”
阿弦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:“……”她想叫陈基一声,又叫不出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