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柄临是知情之人,一听这个,便想到跟长孙无忌等的旧部脱不了关系。
桌上的茶已经冷透。
辽东之地并不产茶,这是从陕西而来的紫阳陈茶,虽然是旧茶,价格却也不菲。
袁恕己本就不是好茶之人,只是为了待客,显敬重之意而已。
话至此,方才喝下的茶水在心里头浮浮沉沉,苦味儿酝酿,几乎游遍了五脏六腑。
苏柄临道:“我怕留十八子在军中,若灵感通天,再看见鱼符等,告诉了你就不好了。以袁大人的心思,只怕也会猜中。”
袁恕己讪笑而腹诽:“可你仍告诉了我,故意将这烫手山芋扔给我,难道是忽然想通了……多拉一个人下水不会那么容易沉底儿吗?”
面上却不露声色,咂了咂嘴,袁恕己转开话题道:“小弦子这般的人物,我活到现在也只看见过一个,实不相瞒,在昨日之前,我一直也当他是个会弄虚头蛊惑人心的小骗子。”
苏柄临也笑了笑,道:“听雷翔说你跟那少年关系匪浅?”
袁恕己道:“没什么,只因才来就出了案子,他又是县衙差役,不免碰头撞脚,倒也是个颇有趣的孩子。”
白眉之下,苏柄临双眸有些暗沉:“是,如此天赋异禀的孩子,若是总在这小小地桐县,未免屈才。”
一提起阿弦,气氛有些缓和,袁恕己听苏柄临似有赞赏之意,才要笑,忽然觉着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