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拱手称之位:天下第一高门,北方豪族之首。
所以此刻苏柄临一提这八个字,袁恕己立即便明白了。
——五姓七望,天下第一,博陵崔玄暐。
十字街,窄巷之侧。
阿弦扶着失而复得的这位仁兄,不知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,若是她晚来一步,后果不堪设想。
起初阿弦以为是老朱头把人送走了,如今看来却不太像,难道是他自己要走?
可是先前还说已经忘了所有,这样病歪气虚地跑出来,是要去往哪里?
但目前的燃眉之急,却是快些将人好生带回家中,偏偏这人虽看似枯瘦,实则沉重之极,阿弦扶着他的手臂,以肩头抵着他的胸前,自觉不像是负着一个人,反而如同扛着一堆金石沉檀,举步维艰。
正在上气不接下气,被压的胸闷眼花,幸有两个巡街的县衙公差经过,眼尖看到是阿弦,慌忙冲过来,一左一右将人扶住。
彼时阿弦已经摇摇欲坠,若不是公差们及时相救,只怕这会儿她已被压的扑跌于地。
两名公差架住人,问阿弦道:“十八弟,这是什么人?”一个瞅着男子飞须蓬头的脸:“这样可疑,莫非是嫌犯?”
阿弦正拄着腰吁吁喘息,闻言摆摆手,又吸了口气:“不不,是我……是我堂叔。”
另一人忙笑道:“我正要说呢,先前听高建提过,说是你家里来了一位亲戚,我们还惦记着得闲去探望,不想这样巧就遇上了。不过看堂叔的模样好似不大好?莫非急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