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玄影?”老朱头叫了声,猛抬头就看见阿弦站在玄影身后不远。
老朱头的双眼陡然睁大,眼里的泪在火光里闪闪烁烁,失声叫道:“弦子!”挑着灯笼,往这边儿奔来。
高建慌忙从旁扶着他:“您老人家慢点儿!”
袁恕己让左永溟先带人回府衙安置,回头看时,见老头子捉着阿弦的手腕,不知正在说些什么。
袁恕己拨转马儿,一边听老朱头一叠声着急地说:“哪里伤着了没有?眼罩子呢?你就这样儿一路摸黑回来了?”
袁恕己在后笑道:“朱老伯,你急什么,我亲自出城找的人,你还不放心?”
老朱头嘴角抽搐了两下,总算挤出一抹笑意来,轻声缓气儿道:“我哪儿敢不放心,我只是太着急了,还没来得及多谢大人费心呢。”
袁恕己道:“你是该好生谢我。若不是我,小弦子跟你那亲戚可都要死在外头了。”
老朱头愣神:“亲戚?什么亲……”
手肘忽被扯了一把,老朱头懵懂转头,却听阿弦道:“我今天正巧遇见了伯伯乡下的堂兄弟,我一不留神掉下山坡,多亏他护着才没受伤,他自己倒是摔的昏迷不醒了。”
老朱头眼珠一转,忙跟着笑:“原来是他?我一时竟忘了……”
目光往旁边瞥去,这才看见车上还躺着个人,老朱头眉头骤然紧皱,但转身看袁恕己的时候,却又是满面笑容了,哈腰道:“袁大人,这真该好好谢谢您了。”
袁恕己似笑非笑道:“时候不早了,改天再说就是。”
看他走了,阿弦松了口气,又打发高建也去了。
身边儿没了别人,老朱头方没好气儿地喝道:“哪里来的什么亲戚?你又乱七八糟的胡捡东西是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