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也白也留意到他姓“庄”。
吕烈山给的那份资料简单总结过励如桑和庄家的恩怨,除去殷老先生出自庄家而不认庄家祖宗这一点之外,似乎就是同行间的竞争。据闻两年前励如桑和庄家为同一件文宝掌眼时,励如桑判断失误,输给庄家派出的代表,于是信守承诺履行先前双方的约定,从此有庄家的地方必无她。而庄家在鉴宝届的地位在殷老先生去世后几乎一家独大,励如桑也就和退出鉴宝行当没有区别。
励如桑倒主动开口解释:“庄家百年世家,在江城家大业大人也多,因为祖上是盗墓贼出身所以一直很低调,前些年主掌说话权的人物过世后,分布在各行各业的庄家人开始松土,才比过去活跃许多。”
当然,说是“各行各业”,其实大体上都没离开文宝,只不过细分开来罢了。而鉴宝,是众多细分行当中较为人所知晓的。
励如桑扯回方才偶遇的那位故人:“这个庄叔叔不是庄家主脉上的人,和利用下三滥手段逼我金盆洗手的那几个庄家人也不是一伙,我父亲葬礼结束后我就和他没有联系了。不待见他的原因是,虽然当初他随同我父亲一起来清县纯属巧合,但就因为这个巧合,我外公才被庄家那群人黏上,到现在也甩不开。”
赵也白依旧没主动详问什么,听着励如桑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对庄家的评价:“一个从根里腐朽发烂的恶臭家族。”
两人没有原路返回老镇长的老房子,由反方向,往民俗博物馆后头绕,如愿见到了他们都还记得的那条小河。
在是在,却极大变了模样,沿河建起整齐划一的红墙灰瓦建筑,走近了瞧,原来修建为与博物馆配套的古玩城。
赵也白倒也不用搜索查询附近的其他博物馆了,励如桑踏进这里,注意力便彻底不在他身上。
进出了几家以清县闻名的泥塑菩萨为主打的门店后,励如桑连连摇头:“工手都没学到家,这要被老镇长看到,得一个个砸了丢回泥浆里回炉。还不如泰国那家私人收藏馆里的残缺品来得‘有一眼’。”
联系前后文,赵也白能揣测她的意思,但还是因为她顺口而出的行话轻轻歪一下脑袋,心里悄摸记了个数。
接下来励如桑没有光顾坐商,只在路边的摆摊做停留,尽挑人少的地方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