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的烛光下面,能看见她的脸边,还有刮痕。
因为浑身湿透了,玲花给擦了身上,李刃守在帐外,脸色阴沉。徐家军只守不攻,陈国蛮子屡屡挑衅,没有一天安生日子!
他站了一会儿,玲花才端着水盆走出来,他一头扎了进去,看见郭敏散着长发睡颜恬静。郭果拿着小木棒槌就坐在她的身边,见他走近,直勾勾地看着他。
李刃单膝跪在旁边,伸手去抚郭敏的脸。
他强捱过这半年时间,恼她离他而去,谁也不能理解那天早上起来,得知郭敏已出京城的消息,有多恼怒。病愈以后脸上留了一个小坑,他日日在王府当中吃吃睡睡,药也调理了许多许多,可这小麻子就算是留下了。
再相见是在这营地里面,她待他犹如陌路。
他憋着一口气,难以咽下。
而如今郭敏安安静静地躺在软褥上面,他又心痛难忍。
这姑娘从小就是他的,打他也好,骂他也好,不管多少次闹别扭,最终也是他的。也只能是他让她恼,让她怒,让她心疼甚至是让她厌烦。
怎么都行,但是若是叫别人欺负了去,他怒火中烧,心肝肺乃至于浑身上下都是戾气,恨不得这就过了江,杀他个片甲不留!
掌心当中,是她已经晒黑了些的脸,少年轻轻抚着,冷不防旁边小孩儿一棒槌敲在他头上,郭果打了第一下得手,又举起来打了第二下正中肩头。李刃回手抓住这小棒槌,这就瞪向了她,小家伙虽然害怕得眼里都蓄满了泪水,但坚持用力抽着自己的棒槌,她两只小手狠狠抓着小棒子憋红了脸,还咬着小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