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这些正事,杨清便彻底要离开了。掌门已经传书催了他很久,让他去泰山,杨清这边,也没法等了。他与江岩告别后,便往城门口走去。江岩立在几丈外,看着师叔背影,忽有种冲动,追上前几步,问,“师叔,当年你为什么愿意教我武功?我知道,在此之前,你根本没有那个念头的。”

当年?

杨清想了想,想到了很多年前的江岩,那个脸上带泪、误闯他院落、却始终不知的孩童。

他回头,看江岩,隐约从少年面上,能寻到他幼年时的影子来。杨清回忆了一下,答,“那时候,你跟我说,你不喜欢旁人待你小心翼翼、唯恐伤到你的态度。虽然长辈都很疼你,但是那种捧着瓷器一样的态度,让你很难受。你那时候的话触动了我,因我幼年时,也最厌恶旁人唯恐刺激我敏感心理的态度。因知道大人是好意,也只能承受……我忍了那么多年,实在不想有个孩子,跟我当年一样忍下去。”

“……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呢?”

杨清笑了下,温温柔柔,“我很高兴你不知道那样的感觉。江岩,我总算……没有完全毁了你,对吧?”

江岩微愕,没想到杨师叔是这样想的。杨师叔毁了他?不!江岩只怪自己,从没有怪过杨师叔!

江岩又不觉想,如果杨师叔一直觉得,是他误了自己的话,那师叔得抱着什么样的心态,面对自己,安抚自己,还不露声色,不让自己察觉……师叔的心之坚定,让他惭愧。

江岩郑重一拜,“师叔对我恩重如山,我只有感激,绝没有怨恨之念。”

杨清又笑了笑,这次,是真的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