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月该是不知道他这个毛病的。
他从来没说过,望月的话也还没有多到让他烦的地步。然而这一晚的这只穿洋过海的小麻雀,就让杨清生了头疼的感觉。
然他只是一手扶着额头,压着那里突突跳的太阳穴,清和的目光,仍看着影子小鸟吵个不停,跑个不停。
青年靠在门上,就这么笑吟吟地看着——看她拼尽全力,努力逗他笑。
门上的影子一直那么靠着,半天不动,望月就有点想拉他一起来玩了。她手上作出的小麻雀,展着翅膀飞啊飞,伴随着她口上不停的解说,小鸟飞近了杨清。
杨清手扶着额头,好奇看着,就见少女踮起脚尖,手中的鸟飞得更高了,飞到了与他影子交叠处,继续往上飞,直到,站到了一块凸起上。隔着一扇门,望月手摆出的小麻雀,站着的地方,正是杨清扶着额头、手骨突出的那么一块。
杨清心口轻颤,有种微妙的酥麻感:就靠着一层布、几块框架,她的手,与他的手,轻轻碰在了一起。
小麻雀还装模作样般,在他手骨上跳来跳去,脆脆欢喜道,“这是小岛吧?这个岛真好看!哇,我要在这里住下来!”
她的声音离他这么近,杨清屏住呼吸,扶着额头的手不敢动了,唯恐打扰到门外那个小姑娘的思路——即便她吵闹的声音,离他更加近,带给他的头疼感,更加强烈了。
望月一边装作小鸟说话的声音,一边压低声音跟门内杨清说,“清哥哥,清哥哥!”
“怎么了?”杨清同样低声问她。
望月顿一下: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觉得他的声音有点弱啊,很累的感觉。
她说,“你手动一动,你个子那么高,我垫着脚好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