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清辉抽空拱手,十分诚恳道:“不过人子本分罢了,当不得说,莫要再提。”
老会长微微攥了下拳头,面不改色的又略叹一声,继续道:“这个我自然知道。但你也不能因小失大,既已入了商会,也该顾着商会诸多同仁,为他们谋福祉。切不可沉迷过去,得往前看,须知便是不为了旁的,难不成眼睁睁看着祖上家业就此衰败?你手下还有恁多人要吃饭过活,你若倒了,意志沉沦,可如何是好?”
顿了下又道:“若你是怕不能服众,这个竟不必担忧,今儿我便能在这里作保。我早已打了招呼,除我之外,另有近七成会员都十分推崇你,届时必然不会反对。再不济我身子骨虽不中用,好歹眼睛还能看,耳朵还能听,脑子也略管点儿用,便豁出老命在一旁扶持罢了,你还要推辞么?”
两人推诚置腹的说了许多话,直喝干了一壶茶,均说不出道不尽的诚意满满,及到将近一个时辰之后才有了定论。
牧清辉推辞再三,会长力劝多次,最后放狠话道:“你若还不应,难不成要我跪死在你跟前?”
如此这般,牧清寒才勉为其难的受了,只到底还在孝期,难免又对着天落了几滴男儿泪。
稍后牧清辉又亲自送老会长出来,目送他一直走过街道拐角才回身进去。
说了这半日,老会长就觉得自己好容易养出来的一点精神头儿都消耗得空了,靠在轿子里闭目养神了半天才敢开口,一张嘴还是微微气喘。
他微微挑起一点轿帘,看着空荡荡的街道,意义不明的轻叹一声,问跟随自己多年的老管家:“你看此人可当得起商会会长一职?”
老管家微微躬身道:“今木已成舟,老爷还说这些做什么?只好好养着身子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