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页

陆观颐道:“何须她抱?”

管平波道:“洗澡。”

陆观颐笑着摇头:“顾不得那么许多,擦擦便罢。”

管平波道:“那多不舒服,你若想洗,只管喊我。横竖你瘦的跟竹竿似的,半点不费劲。”

陆观颐没接话,反而是指了指桌上的一件斗篷道:“这是那日你裹在我身上的,里头叫水打湿了,他们收拾好了送了来。我今日闲在家里,替你配了个络子,看你喜欢不喜欢,不喜欢我再改。”

管平波反手拆了发髻,笑道:“我是粗人,你看着办即可。对了,年下程知州要往京里送年礼,托了咱们家的船运,你可有信带回去?”

陆观颐摇头:“现还不到时候,大张旗鼓的闹的洪同知知道了,虽奈何不得府上,到底不美。你是不知道,那种聚族而居的大家子,连石头都会说话,再没一点子秘密的。”顿了顿,又道,“我知道你是信我的,旁人若不信,只管使人去京里查。官奴皆有备案,何时何地因何事发卖,买主是谁,一清二楚。只女眷不录名字,查已革礼部仪制清吏司主事陆全之长女便是。”

管平波挨着陆观颐坐下,低声在她耳边道:“你明白便好,窦家可不是表现的这般良善。”

陆观颐轻笑:“你也很明白。我可从不信私盐贩子的良善。你既是外头来的,就该知道私盐贩子手段。”

管平波摇头:“私铁贩子也不差。”

陆观颐见丫头都不在屋里,才问:“好嫂子,你告诉我,窦家把控盐铁纵横洞庭,真的只是为了钱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