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黎直接站起来，揽住他的腰，“我们马上去。”

从南陵去到钟山，明明极短的时间，却让孔晏觉得极为漫长。他一路上都紧紧地扣着苍黎的手，就像是手心的体温能够给予他一点安慰一样。

这一刻，他突然就很后悔，为什么施辰打电话过来的时候，他没有答应对方的邀请，一起去钟山。如果施辰真的有什么事……

不，他一定不会有事的。

苍黎看着他脸一直都是白的，抓着自己的手上也满是冷汗，于是沉默着回握。他明白施辰对于孔晏的意义。至少在自己找到孔晏之前，施辰让他不至于孤单。

到了钟山脚下的时候，就发现原本云雾缭绕的山顶，已经被乌压压的瘴戾之气所覆盖，遮天蔽日，像是给整座钟山都笼罩上了一层黑纱一样，令人厌恶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扑来，原本苍翠的树木也都像是失去了生机，枝叶衰败。

木点墨皱眉，“这是有多少天魔？”

“报告上说有几百，可是看这个架势，写报告的那个不是不会数数吧？”沈仁是真觉得，山海组的整体文化水平虽然要比秦岭高，可是也没有高到哪里去。

孔晏只是看了一眼盘旋集聚的黑气，就本能地用上了真视之眼，眼前出现的场景让他心口一跳，黑雾当中是许多或完整或残缺的天魔，而在“烟雾”的中心，有一个巨大的模糊的影子。“那是什么？”他的声音有些不稳。

沈仁他们没有听懂，因为在他们眼里，那边就只有瘴戾之气而已。苍黎睁开了龙瞳，就发现在山顶的瘴戾之气中间，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睛，沉声道，“可能是失去了神智被瘴戾吞噬了的大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