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想这么容易就留下来,不出点血,我就不叫马翠花。

也许,这一夜注定很多人都不能平静。

刘二狗已经在床上翻了几十个烙饼了。

他娘老早病死,他爹打鬼子时牺牲,跟着队长叔叔过,前几年搞串联成立了战斗队,村里给他单独弄了房子,就搬了出来。

刚才臭蛋来说,苏乐乐将马翠花接走了,他心里就怪怪的。说不出说什么感觉,反正就是睡不着。

他躺了很久,索性推门起来到院子里散步。

想心事。

头顶的月亮今晚是个镰刀,满天的星子在闪闪发亮,田鸡叫得很想,期间还夹杂着一些蝈蝈叫啥的。

七月里半夜的风倒是些微有了一些凉意,脑袋吹得很是清醒。

刘二狗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睡不着。

他今年十九,上过高中,只是在前年高一的时候就没再上课,和大家一样穿着绿军装拿着票到处串联,两次上过京城,一次乘火车串联,一次徒步到达,看见过主席他老人家带着红袖章亲切接见他们。

那时,他激动得也是整晚睡不着。

却不是像现在这样。

他抬头看看月亮。

马翠花的□□背得怎么样?

不用想也知道,她旧社会里遭了那么多的罪,哪里还有能机会念书识字,这一把年纪了再重新识字背语录,的确有些为难她。

但是,这是原则性的问题,新社会的人怎么能不好好学习语录,没有语录的指引又怎能走在光明大道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