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女鬼立在虚空中,怔怔得出了一会儿神,良久才幽幽道:“我死了?”
鹤鸣叹了口气,点点头,“是。”
女鬼低头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身体,眨了眨眼,两行血泪潸然而下。
见她比曲宜的年纪还要小几岁的样子,众人都是难过且愤怒,定慧师太和圆至方丈先后念了两声佛号。
鹤鸣也觉她可怜,便问:“你还记不记得生前事?若能记得父母亲人,我可以帮你带个话儿。”
好好的姑娘给人害了,家里人指不定多么伤心欲绝呢。
谁知那女鬼却凄然一笑,摇了摇头,“虽记不太多,可却知道是爹娘亲手将我卖了的,带话儿,还是不必了。”
在她被折磨的无数个日日夜夜,脑海中反复回荡的只有一幅画面:
那对被自己喊做爹娘的年轻夫妻,仅仅为了三两银子,就狠心将她推入魔窟。
她怕,她怨,她恨!
众人心头一惊,难怪这样大的凶性。
鹤鸣哑然。
人有千百种,世间的父母也未必各个都心疼自己的孩子。
她道:“前尘往事”
“大师莫要担心,”那女鬼轻声道,“恨了这么多年,我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