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兄以后都不要说代我去楚国为质这样的话了,会寒了朝中人的心。”纪灵昀的眼神带着笑,眼尾的泪痣让他的眼神显得更加的温柔起来,

“你是一国储君,不应立于危墙之下,就让我去吧,我北朝半壁河山,现落入了楚国夷人之手,百姓更是生灵涂炭。若是以阳河为界,再加上我这个病弱的无用祥瑞,能够换来北朝二十年的安宁,军民都得以喘·息,那就足够了。”

没有等纪灵焕反驳,他站起来,重新朝着元帝行了规规整整的大礼,提高了声音,

“愿儿臣归来之时,我北朝收复河山,海晏河清,无人敢欺!”

额头触在了冰冷的地上,几息之后,他抬头望着他的父亲,努力笑了出来,

“父皇,儿臣此去,不知是否还能再见父皇一面,不能在膝下尽孝,惟愿吾皇吾父身体康健,万岁,万岁,万万岁。”

听着最后带着哽咽的“万岁”,元帝微微仰着头,却还是有眼泪从眼角流入了鬓发,他的手紧紧地捏着手里的御批朱笔,青筋都冒了出来,却不能将半个“不”字说出口。

他的江山还在等着,他的子民也还在等着。

纪灵焕抹了一把眼泪,红着眼,一字一句像是在向天地立誓,“阿琢,有朝一日,我一定会去楚京接你回来的。”

纪灵昀朝着自己的皇兄露出了一个笑容,“嗯,我等你来接我。”

——如果我还能活到那时候。

张导喊“卡”的时候,叶闪闪跪坐在地上,还有些反应不过来。徐洛阳先站了起来,朝叶闪闪伸手,“闪闪,起来了,地上凉的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