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沢脚步顿住。

云轻又道:“阿沢,你陪陪我吧……再多陪陪我,我怕我这身子,是熬不今年冬——”

“别再胡说。”庄沢回转过身,把她的手轻扯开,又握住了她的手。

云轻的身子一颤,唇角勾出一抹极轻极浅的笑意,脸色仿佛都变得没有那么苍白了。

“阿沢……”

另一边的宁和音,望着将要燃尽的油灯,最后终于忍不住,啪的一声两手拍在桌子上,“草!”

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!

她这都还没走呢,就急不可耐要过夜了。

屋外的兰溪估计是听到了她这一声粗口,进来安慰她道:“夫人,你还是早些歇息,别再等了。”

宁和音心里有些酸溜溜地想,她什么时候变成苦情戏女主了?

让兰溪先下去歇息后,她百无聊赖开始扎起了小人,扎好一个小人,刚在给小人贴的纸条上写了狗太两个字,心里忽然传来了一股闷闷的感觉。

宁和音放下小人去拍胸口,还没拍上两下,那股闷意从心口发展到了全身,整个人难受得要喘不过气来,紧接着眼前一片漆黑,直接栽倒在了桌子上。

庄沢接到这个消息时,正哄好了人安静躺下睡着,晏明急急来报:“大人,不好了!”

庄沢随他到屋外回廊,才听到晏明说:“大人,夫人她晕倒了,怎么都唤不醒,现在已经让大夫过——”

“或许是睡着了,”庄沢脸上并无动容,“更有可能的是,这是她的手段,想逼本官就范。”

“不是!”晏明急急道,“但是夫人直接在桌上晕倒,脑袋都被磕青了,依卑职看夫人不像是在耍……哎,大人!”

庄沢赶回房内,看到事实确实如同晏明所说,已被放到床上躺好的人,额头青了一块,大夫正在掀开她眼皮查看,只能看到眼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