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荷撞了半天,弄地自己伤痕累累,连个缝都没撬开。
没有勇气从二楼跳下,更没勇气以头撞开门板,泄气似的往床垫上一倒,贴着水泥墙壁,死撑眼皮,耳听八方的警惕着他回来的动静。
她已经很努力了,仍然在夜里暴雨倾盆、电闪雷鸣时,孤身一人不受惊吓的睡着。
醒来时,天光大亮。
迎面是大落地窗。
没了夜里的暗黑,她揉着眼睛起身,发现不远处是一片开阔的湖,再起身贴近玻璃察看,大致了解了目前处境。
首先这是一座半岛。
别墅所在的位置正是半岛的头部,往后窗看去,就会看到郁郁葱葱杂草里的各种风格的小别墅,但都没住人,和这栋一样荒凉。
再往后看就看不见了。但是天空矗立着高耸入云的塔吊。大约离这里步行二十分钟的样子。
应该是这片别墅区附近的高多层住宅楼工地。
昨晚来时一片黑灯瞎火,只有塔吊底下的工人板房里亮着零星灯光。
她要是离开的话,必然得先离开这栋别墅。
可她连房门都出不去。
垂头丧气的到卫生间洗漱,洗到一半,房门突然响,她已经失去了惊叫的兴致,用电闪雷鸣般的能量速度穿好了自己衣服,甚至没毛巾擦干,浑身湿哒哒的从卫生间冲出。
四目相对。
她戒备。
他古井无波。
“换洗衣服。”朝地下丢了一件塑料袋,然后点着烟低头出门,顺手带上,声音撞得如雷,好似叫她放心,他懒得看她骨瘦如柴的身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