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母妃……

陈长敬攥紧手中的白布,死死咬着牙,眼底布满红血丝,表情因过分克制隐忍而越发狞狰可怖。

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怎么会这样?

他在心里一遍一遍问自己,一遍一遍自责, 也在一遍一遍拷问中, 流下泪。

最终手指碰一碰地上躺着的人发冷的脸颊, 陈长敬收回手, 将白布重新盖回去,不要宫人搀扶,艰难站起身。他站在冷宫的正殿内,在冷风中,转头望向殿外。

他记起昨天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,他母妃说的那些话。

不必眷恋京城,封地,王爷……

陈长敬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。

须臾,他离开了冷宫。

但凡有一丝希望,他的母妃也不至于做出如此举动,草草结束自己的性命。

他的父皇,是不是对母妃说过什么?

母妃说已经求父皇答应封他为王爷,连旨意都拟下了。

他母妃的死,是不是与此有关?

陈长敬脑子里一片混乱,混乱之中又有什么正变得越来越清晰。

直到——

“三皇子殿下,查明了。”

“那一日,徐皇后和徐家也曾……睿王爷估计是有所怀疑,才去徐相府。”

陈长敬低声问:“徐家参与那一桩事情的证据在何处?”

于是,有人向他奉上查到的线索。

是一支长箭,箭头精良,箭羽用的是金雕翎。

可以用这种金雕翎箭的精锐只皇帝与太子有权利调遣。

想栽赃陷害谈何容易?

反之,想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又有何难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