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湛张了张口,略深的烟灰色眸中透着一种深切的悲伤,哑声道:“就……没有别的办法了吗?蛮蛮,除了离开,你要什么都可以。”
“不,”赵曳雪抬起头直视着他,态度近乎决然地道:“我只要这一样。”
她道:“北湛,我从不欠你什么。”
这一句话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子,刺入北湛的心里,带来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,有鲜血汩汩流出来,立即凝结成了冰,彻骨生寒,他的眼眶通红,呼吸变得粗重,声音几近发抖:“是我欠你……”
“你没欠我,”赵曳雪打断他,眸子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清透澄澈,她道:“当初嫁去梁国,本就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要去的,我没告诉你,你也没求我救你,怎么样都怪不到你头上,可是北湛,腿长在我身上,我是一个自由的人,想去哪里就去哪里,我留在你府里算什么呢?”
“姬妾?还是外室?亦或是梁国的战俘?”
北湛立即拉住她,急声解释道:“蛮蛮,我没有那样想过。”
“既然如此,”赵曳雪反问他:“那为什么不让我离开?”
男人的眼中透出痛苦之色:“我……”
赵曳雪望着他,轻轻摇首:“北湛,爱一个人不该是这样的,哪怕后来你给我解了锁链又如何,我仍旧是被囚禁在这里。”
北湛俊美的脸倏然变得愈发苍白,如遭雷击,几乎立刻就想起另一个人,在月池宫中的月妃,他的母亲,她一生都被囚禁在深宫之中,半步也不能离开。
当日的话又清晰地回荡在耳边:你和北齐云是一路货色,真不愧是父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