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晴愣在原地,不明白她的意思,而目中所及女子的背影却是异常坚定,散着比这雨夜更冷冽的决绝意味。好一阵子,她才反应过来,追出去几步喊道:“小姐,伞!”
锦夜恍若未闻,淋着雨匆匆离去,白衫上还沾着先前严子湛的血,被水打湿后,血迹大块漾开来,此刻瞧上去,煞是可怖。
相府外的街道万分冷清,兴许是因着天气的关系,竟寻不到半分人影,偶有行色匆匆的车马路过,溅起一地泥水。她也不晓得避让,任由赶车的啐一口:“哪里来的疯婆娘,大半夜的游荡在外,晦气。”
锦夜不怒反笑,她想她确实是疯了,才会那么莽撞的出了门,心心念念的就是要寻到爹的下落,替她的夫君寻得解药,再问一问姓裴的……为什么要这么做。
再走百步,就是新建好的状元府。
她却步在角落,远远望着府邸门口的两盏灯笼,自衣袖里摸出那布帛,又细细看了一遍,上头短短唯有六字——解药在我家中。
心底酸涩难耐,她深深吸了口气,正欲迈步,眼角倏然瞥到右前方院落的墙上有黑影跃下,瞧得出是有武功底子的人,脚步却不稳,像是受了伤的模样。锦夜本不欲理会,但那黑影竟是越走越近了,显然是没注意到阴暗处的她。
待到几步远的距离,来人意识到不对,一个近身就逼近,一手掐上她的脖颈:“什么人!”
锦夜已经看清了对方的大半面孔,连挣扎都懒了,直接唤出名字:“辟歧,是我。”
闻言辟歧迅速收回手,皱眉打量面前满身狼狈的女子,而后侧过头看了看身后的状元府,低声道:“少夫人,不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