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实在是戳中了锦沅最柔软那块心防,她没办法再去把曲游和曲淮放在一起去想,曲淮对她只有利用和无尽的算计,曲游却对她此次相护。
更何况,锦沅无法回避自己的内心,她不得不承认,从很早开始,她就已经动心。
想到前世的噩梦,锦沅很怕,可她想变得勇敢。
不知不觉地,锦沅眼睛里已含满了泪水,她倏地扑进曲游的怀抱里,和他贴近,她的下巴正抵在曲游的肩膀上,锦沅手上环的紧,一字一顿道:“你虽是太子,却也不能负我。”
否则,我父王和阿兄绝不会让你坐得稳以后的皇位。
但她后半句没说出来,可曲游哪里会不明白她的意思,偏过头去,笑着承诺:“绝不负你,把你当成掌上明珠。”
这边言笑晏晏,正是浓情时刻,那边却有人在无边的痛苦中日夜挣扎。
那日骄云宫一事后,曲淮便被卸下全部职务禁足王府,罚俸一年。这些还都不算什么,最让他感到难堪的是每日都要在王府中跪省三个时辰,如今正是盛夏十分,曲游经常跪到晕厥,醒来时身上粘着黏腻的汗,轻薄的长衫每每都要浸湿。
那件事已经过去有些时日了,他也按规矩给皇上写了数十封陈错自省的折子,却无一回音。
他无背景靠山,手里也没有实在的权力。从前在朝中支持他的人本就不多,如今更是多半都选择和他断了音信。
曲淮不明白,为什么事情会到今日这般地步。
明明都是皇上的儿子,明明他和曲游年岁一样,却自小都要被他踩在脚底,永远比不过他。
他出生的时候,她母亲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,而当时的贵妃柳氏无子,所以他是在贵妃的骄云宫长大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