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轻竹蹙起秀眉,嗔怪道:“不可胡说,启韫怎么会这样无礼呢?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。”

明里在替她说话,实际上却直接给锦沅坐实了无礼的名头。

胡明玉哼了一声,意有所指道:“公主就是太善良,不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,天家赐婚都敢拒绝,今日陶老夫人寿宴,恐怕更入不得她的眼了!”

唐轻竹眸中有嫉妒一闪而过,温声道:“胡妹妹想多了,太子婚事何等重要,不是说两句就能成的,我们还是不要妄议了。”

绕来绕去终于绕到正题上,锦沅缓缓踱到几人面前:“拒婚之事都过去了这么久了,我以为四皇子都要忘了,却还是有人频频提起。”

她看向唐轻竹:“善文公主,你说这提起之人是眼馋嫉妒呢?还是不安好心,非要戳四皇子伤疤呢?”

这话应该怎么答?

唐轻竹一时语塞,就听到锦沅接着道:“若是前者,我觉得还是算了,毕竟家世容貌摆在这,后天再努力也没用;但若是后者呢,那便好自为之吧。”

胡明玉这回就算再蠢,也能听出锦沅是在讽刺她,当即恼羞成怒,涨红了一张脸就要上前和人理论,可阶下还有未化的积雪,一个不稳,兜头朝地上跌去。

几人旁边就是一口硕大的青瓷鱼缸,天气尚寒,里面没搁鱼,光有一缸水。

眼看着要栽进缸里,胡明玉本能地想要拉住身边的人,却发现原本站在她身前的唐轻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几步之外了,现在离她最近的是锦沅。

看着眼前伸过来的一双手,锦沅本来是没那么多善心要扶住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