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回来之后,已经晚了。

大贝勒若是早点看到信,也许早就回京了,还能劝阻一下惠妃让她别脑子发热,在五台山那几年还没呆够吗?可偏偏他带着兵去海上了,还到北参省附近的海域转了一圈。

惠妃身边全是马屁精,连个能劝两句的人都找不到。

大福晋为了撇清关系,躲她跟躲瘟神一样,还冷眼看着惠妃作死。唯一能劝她的大贝勒人还不在。

现在回来已经晚了。

大贝勒刚回到府上,听大福晋说起惠妃近日里的所作所为,大贝勒瘫坐在椅子上,用力地闭上双眼。

“额娘她怎么就不死心?就算六弟没了,太子也是皇阿玛意属的继承人。她看不到钮钴禄贵妃向钟粹宫示好吗?我不求她跟别人搞好关系,只让她安分守己,别再生事也不行吗?”

大贝勒语气中满满都是无力感。

早年惠妃还好,在五台山呆了几年,性子越发偏执了。

只是传来六弟落水的消息,她就敢跳起来,皇阿玛不收拾她收拾她?她怎么就不能考虑一下他的处境?

大福晋坐在一旁,也颇为心疼他。

“妾身已经进宫请过罪了,还送过几次佛经去钟粹宫。皇额娘是个敞亮的人,不会算到爷头上。”

“皇额娘不算在我们头上,皇阿玛没那么好说话!”

当年明珠搞事,已经够深刻了。

额娘这次闹出来的事,足以让皇阿玛厌弃他这个儿子了。

过了良久,大贝勒终于下了决定:“你收拾一下东西,等皇阿玛回来,你带着孩子随我去天津。”

大福晋的眸光一暗,心里想的是儿子弘昱。

他明年就该进学了,留在京城还能去上书房读书,上书房的师傅全是大儒,到天津就没有这个条件了。